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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两瓶酒,45分钟后看完《庆余年》,他是怎么做到的?

网络 2022-12-14 07:06

猫腻希望自己的小说像炸酱面,不是上海的炸酱面,是上海的。它有点黏稠,不喜欢的人可能会认为腻。但面本身很爽口,很有嚼劲,有肉沫码子,是香的。最关键,它有辣子和葱,给人一种辛辣的、刺激的觉得。

文|赖祐萱编辑|槐杨

大红书

猫腻决定开两瓶酒。这是寒冬,他约了几个同学,聚在熟悉的小舞厅。碰了碰威士忌酒杯,灌下去,身子暖和上去。投影光照亮了夜店的幕布,上面播放的视频氛围趋向紧张:双眼蒙着黑布的侠客抱住着筐子企图躲避白衣杀手的围歼,而木盆里的小孩正在酣睡。一辆轮椅从铁骑队伍中缓缓驶出,上面坐着一位嗜睡的、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子。故事由此开始。这三天,2019年11月26日,是电视剧《庆余年》开播的日子。五竹出现了,陈萍萍出现了,范闲出现了……45分钟又45分钟,猫腻一口气看完了四集。他打开陌陌,找到王倦——《庆余年》的导演,「恭喜啊」,他发过去消息。他晓得,这剧「稳」了。

相似的觉得在13年前曾出现过。那年,猫腻开始在起点英文网上连载《庆余年》。这是他第三部小说,「我想写一本『大红书』」,他说。「大红」的配方,他早已找到,「70分以上的文采,整个套路,关键是节奏。另外,一定要有安全感。」在《庆余年》里,男主角范闲身分特殊,资源宽广,「想死都死不了」,给足读者安全感。人设上,他好看,有才,武艺高强,结合了「霸道总裁」的特性,最后当上隐太上皇。猫腻晓得读者要哪些:对男性来说,影像化以后很有吸引力;对女性来说,代入也很有快感。

这是一次尝试,猫腻第一次争月票,第一次急切希望他人看见自己的书。书上架后,不到一个月就登上起点首页强力推荐榜,自第二个月,连续17个月抢占起点网月票榜,获得了一万张月票,十万个收藏。第二年,《庆余年》凭着2000多万的点击,成为2008年最受欢迎的网络小说之一。它真的成了一本「大红书」。

现在回头看,猫腻认为那时写得粗糙,但更新稳定,精气神细腻,因为那两三年,「一口气也没敢松过。」他曾三天更新14次,不回看,即使晓得有错别字也不更改,担心会忍不住更改情节,一往直前的锐利感便在更改中消耗殆尽。

《庆余年》令门道获得了广泛而真实的热爱。电视剧《庆余年》的编剧孙皓、编剧王倦、范闲扮演者张若昀,还有出品方腾讯影业CEO程武,都是门道的书迷。他们都曾想像将门道的作品改编成电视剧。《庆余年》还在连载时,这个看法变得过分遥远。2007年,起点网上读者投票,如果《庆余年》改成电视剧,最想让谁演庆帝?八九成读者投了陈道明,猫腻也认为再合适不过,但读者们纷纷留言,「唉,我们也就是想想而已」。

但网路文学搭上了时代的快车,逐渐步入主流,而今,更是成为流行文化产业的底盘和灵感来源,越来越多的网络小说被改编。其实,很早,猫腻就晓得,《庆余年》是他的作品中最适宜改编成影视的一部。2019年末,电视剧《庆余年》播出,是2019年最具话题度的电视剧之一。庆帝,真的由陈道明主演。

「你看吧。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哪天就实现了呢?」猫腻在电话里那头笑起来。

《庆余年》中陈道明扮演庆帝图源网路

这是2020年4月,猫腻正在山东老家,过去的几个月,他甚少下楼,跟同学在线上打麻将,经常输;或者跟同学线上饮酒,空了的酒杯子填满了衣柜,「仿佛影片中的情节发生在自己头上」,有一种疲倦的恍惚。春节是该休息的,但这个周末比以往更为漫长。2月9日,他决定继续工作,每天更新,上午11点多早起,下午写一会儿,晚上再写一会儿,写到半夜两三点,不甘心三天只有工作没有娱乐,要再刷一会儿手机,刷到四五点钟能够睡去。如是重复。

过了几个月,电视剧《庆余年》热度仍在。猫腻谈起他喜欢的剧中人物,淑贵妃。她在原作里几乎没哪些笔端,在剧里也只出现了一会儿,整天研究古籍抄本,看人目光迷蒙。电话里,猫腻说了两遍:她实在太可爱了,不是吗?剧中,得知范闲近来读的书是「账本」,她回应道:「商贾之道,终究失于粗俗。」

他更喜欢书里的陈萍萍,一个宦官,做的是监视君权的事儿,隐忍多年,突然像一条老狗漏出了利齿,知道干不过庆帝,依然要干——明知不可为仍然为之的人。陈萍萍让他想起周星驰的《功夫》,他认为《功夫》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东西」,「周星驰的耳朵被『砰』地打败在地上,但他一定要拿着小木棍再敲对方耳朵一下。《功夫》我看了七八遍,每次见到这儿都热血澎湃,抓着我儿子说:你看,死了活了我也要敲你一下。」

在一次和北京大学中文系院长邵燕君的对谈中,猫腻这样说。他又重复了一遍,「反正死了活了我就要敲你一下。」

但他最出圈的人物,范闲,并不是「死活也要敲你一下」的人。「可以说是中庸温和寻常」,猫腻在《庆余年》杂记中写道,「龙空峰会上有位坛友说过乡愿二字,我认为说得真对,乡愿,德之贼也……在小说中,范闲企图平等地对待每位人,但他还是要靠权利来保全自己。他痛恨权利的所有者,却又臣服于权利的逻辑。」

「然而绝大多数的人,包括你我都是这样,尤其是网路上所呈现下来的我们。」他又写道。在和邵燕君院士的对谈中,他提到自己不喜欢范闲,「是因为范闲和我最像,就想过好小日子,多挣点钱。」

《庆余年》中张若昀扮演范闲图源网路

不甘心

1994年,湖北钟祥,17岁的小学生晓峰对皮革形成了兴趣。彼时,白色仿皮运动鞋在小学生里席卷。他想去四川大学化学系,那里的皮革专业在全省数一数二。但爸爸不同意,替他挑了电力系统及自动化系,又为他规划好以后的人生:毕业步入电力局,体面又稳定。尽管对成为皮革研究者心生憧憬,晓峰还是遂了父母的愿望,因为「拿不出理由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入学后,没有了管教,他深陷了 「纯粹的懒」。到了大三,自我放逐的日子到了头。晓峰「接受」了中学的劝退,回到老家。「这个其实是一件大事,你肯定会思索,但如同对很多事一样,你会躲避着不去想,等事情落到身上,你必须接受。事实上这些逃避里蕴藏着你早已作出了的决定和判定,就是说,你即便混吃等死,也不想为之付出任何努力。」

23年过去,回忆起这段旧事,猫腻的音调显著低出来。他从小自信,觉得只要乐意努力,什么时候都能出众,也因而认为没必要努力,「自私一点」,他时常使用这个词,「享乐是活着的你最开始须要去追求的东西」。

在合肥,20岁的晓峰在车管所做车辆检查线微机输入,朝九晚五,非常悠闲。但他开始倍感疏远。每天准时下班上班是一种惊悚的日子,难道就如此渡过一生?他不甘心。2000年,他离职了。

那时,在BBS上,开始有人发布小说,这是网络小说的最早方式。在中学和学院,他的日子就泡在小说里。看金庸、古龙、黄易、温瑞安,但读仙侠更像是一种习惯,能给他提供强大的、像是被忽然冲击一下的,是二月河,还有《平凡的世界》、布老虎丛刊那一系列。租书城里,两三毛可以租一本书,不需要押金,押学生证。他嫌自己一个学生证额度不够,他四处借学生证。后来老同学派对,好多人谈起当初自己的学生证被他借走,直到结业都没要回来。

辞职后,他开始在网上读小说。许多小说网站和峰会涌现,起点、爬爬、晋江、幻剑、天音、翠微居、龙的天空……快二十年过去,他还牢牢记得那些名子。文学青年晓峰热烈地读,读日本画家罗森的玄幻小说《风姿物语》,每天都等着更新。等得急。看小说看多了,最后你总会认为自己是不是也能写点。他找家里人凑了5000元,组装了一台笔记本,待夜深人静,就在一间小房间里敲字写故事。他记得那个孤独感,自己给自己看,自己跟自己交流,写了哪些,几乎早已忘了。

2003年,他认为准备好了,在当时的人气小说网站「爬爬书库」,他开始写《映秀十年事》,起了个艺名叫「北洋鼠」。小说没写完,因为没钱,也就渐渐没了动力。他为此晓得,光作为爱好而没有收入,网络小说很难持续。

2005年,他准备再次开始,换个艺名,吞了过去这只北洋鼠,那么,就叫「猫腻」。这部小说叫《朱雀记》,敲下第一个字时,他就晓得,是为了赚钱。他肉欲不高,但那时开始恋爱,需要挣钱。盘算一下最可行的职业,还是写作。那一年,网络文学早已拥有了行之有效的商业体系。他还没意识到在网上写小说未来会弄成一个市场规模突破200亿元的行业,这个爱好会成为他终身的职业。「我们上了那种车,车自己换了底盘推进了,我们也就跑得快了一些。」

「那时候从爱好写作转向商业写作,不管你承不承认,心上面最初是有个坎儿要过去的,过哪个坎儿的时侯,你对商业写作不够尊重。」猫腻说,「觉得这些所谓的小白文多么好写,就是为了挣钱才写的小说,随便欺瞒一下就可以了。」如今,他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天真、幼稚且荒谬,而怀着那个谄媚心情写下的《朱雀记》前四分之一,非常糟糕。

写到四分之一,《朱雀记》进入起点,上架进了VIP。这是网路文学给门道的真正冲击:新的一章发布,瞬间有几百个读者给他出了钱。读者们评论、留言,也相互讨论。那些反馈迅速地、刺激地、没有遮拦地闯入他的世界。猫腻第一次倍感和读者离得这么近,时间长了,「好像我忽然挪到菜市场去摆摊,来的都是熟客。我再缺斤少两,卖些烂菜,自己就会受不了。」

他开始认真对待每一个情节。他意识到,只有尊重商业写作,才能真正获得想要的东西,包括读者的喜爱和经济酬金。到《庆余年》,他更需要钱——要离婚了。所以他要写一部「大红书」。他在公号里争取月票,「票不是精神动力……是金钱动力呀。」也会按照读者反馈调整情节和人物,比如他喜欢的女主角林婉儿,甚至他想把《庆余年》写成席绢、于晴笔下的那个耽美,「然而订阅在下降,月票被追赶,书评区大呼无趣,老大哥在看着我,钞票在诱惑我,于是林婉儿的上场越来越少,存在感越来越弱。」

这本书,让他赚到了「比《朱雀记》多了好多好多」的钱。

2008年2月,《庆余年》完结。在自序中,猫腻惊讶于自己的勤劳,骄傲于控制住了这个历时7卷、377多万字的故事,「就像庆帝在大东山上说的那样:我这一生未曾这样强悍过。」强大是个不需证明的、正向的词,猫腻的微博名仍然没有改,「猫腻太强悍了」。

由门道作品改编而成的电视剧《择天记》图源网路

没有野望

读门道的小说,像是一场异彩迭出的旅行。《庆余年》第一卷第一章,题为「一块黑布」,章末那句「蒙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那天」,点明了它的出处,崔健的《一块红布》。又有一章,题为「在餐厅上」,是鲁迅的一篇小说名;末尾,甚至有对《春天的故事》歌词戏仿。这些细节埋在拥有科幻色调的情节中,正如处处遇到熟人,有一种会心的快乐。气氛时而庄严,时而挖苦,你想感动,却又笑了,猫腻总不愿让你在一种情绪中逗留太久,而在情绪的频繁跌荡中,你不由自主读完了它。

网络小说是娱乐产品,猫腻仍然这么说。「经济收入肯定是商业写作最大的动力来源」,但他也觉得,「我写一个故事,肯定要有我自己的一点明晰的目的在,人生太紧了,花两三年做的事情,这得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庆余年》挣到了离婚的钱,他想,既然早已让广大读者开心了一把,下一本就让自己多开心一些。这就是《间客》,337万字,历时两年,机甲主题,给读者先天的陌生感。《间客》连载一周年时,猫腻在起点网上回顾自己的前三本小说,《朱雀记》想讲的是应当活下去,《庆余年》想讲的是要好好地活,《间客》想讲的是人应当如何活。最后三天,他连续写了24小时,三万九千字,「癫狂」,他这样形容。《间客》里有隐情的冀望。邵燕君觉得,直到《间客》,猫腻头上「个人的东西才真正喷发下来」。

但也有一些读者提出意见,「读起来不够爽」,「老猫夹带私货太多」,「太过个人化」。

「实际上是天平的两端。写小说都是这样,一边是读者,一边是自己。如果两个人看法一样,当然最好。但有时候会稍为有点偏向。」猫腻说。他能想像这些声音,但他没这么在意了。《间客》的背景设定他喜欢,男主角许乐,他也喜欢。在权利交织复杂的「联邦」中,许乐企图完善不一样的国度。他愤怒,热心,心中最高的准则是道德,永远站在弱者一边,为了陌生人的公正可以拚命。《间客》末尾有一章标题,常被读者当作许乐的呐喊,「虽千万人, 我不同意!」

《将夜》是另一个世界。猫腻建立了唐国,它是世间第一强国,强盛而宽容,允许任何文化、思想、商贾往来其中。即便是敌方的子民,也可以在这儿成为高官,在最高学府读书。即使是夜间,城中一直无处不热闹,人们穿着都简单朴实,男人重剑而行,看上去像是个不世的剑客,但听到路边有杂耍,也会停下来和人挤在一起瞪着耳朵紧张地看着;女子着装凉爽,开放坦荡。

《将夜2》剧照图源网路

「唐国是我比较理想当中的地方了」,猫腻说。在与邵燕君的对谈中,他说,「唐国纯粹是我想像的、美好的国度,我认为这样的国家很牛,也有集体主义,也有民族主义,个人的东西也一直都在。从国家到个人,大的尊严也有,个人的尊严也有。」

再往下呢?他没有细说。

他更乐意谈论那个觉得,那种成为架空世界造物者的觉得,赋予各类角色命运。「啪叽!」猫腻忽然蹦出这个拟声词来解释他的快乐:啪叽——人物就形成了联系,啪叽——世界就出现了历史转折,啪叽——角色从原有的线索里跳下来。

你的作品总是打造一个庞大的架空世界,你会深陷你设想的那种世界里吗?

「我们创造那种世界的时侯会沉溺在上面,但我们不是那种世界的一部分。更像一个戏剧编剧,站在幕布垂落的角上,看着艺人在台上演,观众坐在下边看,我们也会认为,这个艺人演得真棒,但我们不会觉得戏是真的。」

《将夜》剧照图源网路

在网路画家中,猫腻仍然有「文青」之称。编剧史航常在微博上抒发对门道的喜爱,他说门道是他网路文学里的第一偶像。他把门道小说和《康熙来了》、扬州评话、吉卜力动漫、高阳小说、汪曾祺文字、三国游戏、郭德纲单口、李娟诗歌、王朔小说、金庸小说等归在一处,用以「日常慰藉心灵」。关于门道的多篇论文,都把他与「情怀」联系在一起。邵燕君评价门道笔下的人物有境界,「老猫的境界就叫『情怀』,《庆余年》的情结就在叶轻眉头上,比起高手风范,它更戳中一代中国人的精神困局。」邵燕君还觉得,猫腻在《间客》和《将夜》之后赶超了金庸——不过,猫腻说,他「绝对不能接受」。

「我们写的东西称作浅显,或者说是商业,这就是我始终坚持的观点。我们可能不深奥,不可能深奥,然而写得再差,能让读者打发时间,消除压力,这便是功德,这就是浅显的意义所在。」《庆余年》后记中,猫腻写道。「当年是个文青,你得承认这一点」,猫腻在电话中说,「但是『文青』这个标签带来的一些东西,我不是很喜欢,那些所谓的思索,是附加在好看的故事上的。我们写网络小说或则通俗小说、商业小说,最基础是写故事。」两个多小时里,「故事」这个词,他提了70多次。

他并不希望被上升意义。

「范闲非常像我们自己,我们没有他的身世和能力,面对他那样的选择,基本上会做范闲那样的事。但是许乐离我们远,他是个理想化的人物,因为距离形成美,距离越远,你就认为他越美。」

他是你理想中的人物吗?

「不叫理想。我就是想像中假如有这样一个人,蛮有意思。说理想,就有点想成为他那样人的野望了,我不敢有那个野望。」

猫腻图源受访者

只是瞎逛

猫腻还在写。2017年开始连载的《大道朝天》接近尾声了,他准备今年8月完结。他舍不得,写得很慢。他说过,这是他最后一部如此大体量的小说。

写作打造了他的生活细节。一定要在家写,咖啡馆不行。常年埋首造成的腰椎间盘突出和颈椎病让身体显得挑剔,外面的桌子不够厚实。还要配合按键,及适当的字体,最近用的是兰亭宋体,换另一款似乎会丧失灵感。音乐有,也可以没有。有段时间他喜欢翻来覆去听《暗涌》,那句「什么我都有预感」成为章节名。写得入神了,音乐就弄成白噪声。椅背保持活动,他要靠着写,手伸出去敲字,必须有键盘托,否则,也写不下来。

还须要时刻积存。看书,看影片,看综艺,看微博,甚至傻笑想到的桥段就会收上去,随时随地。有时他感觉自己像小狗,藏了无数的故事小桥段在笔记本的某个文件夹里。怕自己忘掉,他会特意去库房选购一番,把重要的桥段置于word文档的最下方。猫腻说,他所有小说里的大场面基本都是如此写下来的。

接下来,他想把高频日更中的无用枝节锯掉一点,剧情砸得更扎实一点。「比如金庸,他的情节就很干脆,像芋头一样,嚼上去,美滋滋。我想朝这方面努力一下。这才是商业小说的王道,也是对读者的无上信任。」

你希望自己的小说像哪些食物?《人物》问。

他大约没想过这个问题,顿了几秒,「炸酱面,对,就是炸酱面。不是上海的炸酱面,是上海的。它有点黏稠,不喜欢的人可能会认为腻。但面本身很爽口,很有嚼劲,有肉沫码子,是香的。最关键啊,它有辣子和葱,给人一种辛辣的、刺激的觉得。」大概极少有诗人如此形容自己的作品,电话那头的门道忽然激动上去,「嗯!我认为这个形容真是蛮好的!」

他还在修订《庆余年》。再看十几年前的作品,「有时候认为自己如何可能写出如此好的东西,有时候又认为写得跟狗屎一样。总是在这些情绪中不停地来来回回。」他时而为自己拍案叫绝,时而动静很大地唉声叹气。但他还是觉得,写作是他能找到的世界上最美的工作之一。是纯粹的、个人的、只属于自我的职业,「一个人干就完了。不需要他人帮助,也不需要他人阻碍。」

如果步入自己的小说世界,你会活成什么样?

「如果没有金手指,我肯定要躲在一个最安稳的地方,老老实实地,能多活三年是五年。」

他还想写下去,写到死的这天,写满他想要的123岁寿命——他1977年出生,活到123岁,正好越过三个世纪。

过去25年,猫腻习惯了早睡晚起的生活,2020年春节期间,他想改变,但失败了。最近几年,午夜12点后,他常和儿子一起离开家,开着车,跑街串巷。半年在武汉,半年在牡丹江,但午夜的城市总是昏暗,人消失了,车流也不见了,只有他和女友坐在车里,看建筑或密或稀地飞过。他说,大庆的路都被他跑遍了,荒无人烟的景区、一条条油田路,本地人都不知道的偏僻大路……猫腻说不清为何如此做,也许由于不喜欢晚上的拥挤,不喜欢跟太多人待在一起,也许自然和荒野对他更具吸引力,「没有目的地,只是瞎逛,开到想停的地方再停下来。」

猫腻图源门道公众号

没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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