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网红底部直播滑动：1288个赞+88个真实评论+10万浏览量=30元
找人做三局直播，花了9万元，最后亏了5万元。做珍珠生意的刘先生觉得找到主播不是很幸运。
2020 年最流行的商业形式是“直播电子商务”。然而，很多看似火爆的直播间，往往让商家难以分辨真假。 “我很难判断。他们（主播）做了很多数据，来这里赚取出场费。”刘先生说。这种现象造成的结果是，很多像刘老师这样的小商家，原本希望通过直播带货实现的销量，非但无法实现，甚至完全无法支付主播的出场费。
“如果商家能赚回‘坑费’（出场费），就算是有良心的网红。”一位处理过上千网红带货、深谙网红运营的人 MCN机构负责人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直言不讳。
近日，记者通过多方调查采访获悉，在火爆的直播外送背后，并没有像刘先生“坑位高、销量低，商家不做”的直播间案例。盈利但亏损”。很少。同时，主播带货后，部分退货率高达50%以上，也引起了商家的抱怨。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反差背后，屡禁不止的“灰色产品”正在被重新激活。 直播间粉丝、点赞、人气、评论都可以刷。加100个粉丝8块钱，“1288个赞+88个真实评论+10万个浏览量”只要30块钱……更何况，一刷软件，粉丝评论、互动、销量，甚至说话的间隔时间可以任意设置。
“坑费”高，销量低，商家不赚钱亏本
先生。来自浙江的刘（化名）从事珍珠生意已有数年，销售额一直平平。去年，他看到他的生意朋友在一个月内雇了两三个主播给他带货，销量不错。兴奋的刘老师通过朋友介绍和微信联系，找到了三位主播为他带货。令刘先生意外的是，这几次直播的经历不仅没有给他带来净收入，反而让他损失了很多钱。
“我认为找到锚取决于运气。我的运气可能不太好。玩了三场直播，我的普通账号就亏本了。”刘先生说：“我是通过朋友找到的。主播，出场费是8000元，但最后他只卖了我3000多元的货。那天晚上，对方来了我的场地直播5个小时，就是这个效果。”
据刘总透露，主播与刘总以“出场费加20%佣金”的形式进行谈判。通常主播的出场费是2万元，但因为主播即将更换MCN组织（团队孵化网红，变现流量），加上朋友的介绍，以更低的价格拿到了出场费。
“主播有很多，但不是每个主播都很棒。用我的话来说，这取决于运气。你很难自己判断他们的数据。他们的很多数据都是制作的，来赚取出场费。 “先生。刘总结了三种找主播的经历：“一是在阿里V达人上找，二是朋友介绍或者微信群里找，二是看主播的时候感受一下效果直播 好吧，我们自己和宿主聊天。”
“但是如果你做了直播，你就会知道所有的数据都是可以造假的。你不知道真正的后台，所以你只能判断主播的好坏。”刘先生提醒。
刘总找的三款游戏直播“坑费”加提成一共花了近9万元，但销量并不理想。付出了所有的代价，刘先生赔了钱。近5万元。有了之前出场费高、销量低的经历，刘先生后来开始尝试寻找免坑费、纯委托的主播。 “纯委托的结果就是寄出了很多样本，很多要么直接屏蔽我，要么不回复。”刘先生无奈地说：“我只能抱怨。”
另一位来自上海的肖宁（化名）也有同样的经历。她当时为了宣传自己公司的旅行箱，请了一位旅游博主，坑了2万元，以求达到销量。
“我从十几个旅游博主中选出了他。他之前的直播数据和社交平台数据都很漂亮，但是最后一件还没有卖出去。我们通常自己广播。我能卖十几件。”肖宁对记者说，“博主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后来他还给我们发了微博、马蜂窝等几个平台的产品公告，我们将其视为作品牌曝光。”
虽然博主事后还是采取了补救措施，但小宁还记得这个零销量直播。
有主播不收坑费但返工率达到90%
记者进一步调查了解到，刷卡导致退货率居高不下的情况并不少见。 “主播下单的时候爽，商家含泪归来。”下单的主播拿了坑费就跑了，只剩下商家收拾退货的“烂摊子”了。甚至有商家表示，他们找到的纯佣金主播虽然没有收坑费，但“当天下单，第二天90%的货都退了。”
资深电商小鱼也透露：“有主播向你索要5万元的槽位费，然后用3万元付账。”
“听别人说，有的主播退货率高，有的卖家是中间商，没有自己的实体店。因此，所有的回报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刘先生说。
有业内人士向记者透露，一般退货率低于50%的佣金将不予退还。另一位从事电商运营的人士告诉记者：“一些需要坑位费的中小主播，退货率在50%以上，其中不少是收费的。”
中国消费者协会3月21日发布的《直播电子商务购物消费者满意度在线调查报告》显示，从目前直播电子商务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性质看， - 商品的商业销售 看，有两点被提到的比较多：一是主播夸大和虚假宣传；另一个是在直播间有无法解释商品特性的链接。
一位从事电商运营的人士说：“不要给主播买单，基本的退货率取决于商品的种类，大部分退货率是5%~15%。”
针对直播带货退货率，某电商直播业务负责人段先生（化名）认为，消费者的购买决策时间商品 直播 很短。这包括消费者的冲动消费，以及他们觉得不需要之后形成的回报。另外，当收到货后发现商品与预期不符时，会出现落差，也会导致退货。
《直播消费者电子商务购物满意度在线调查报告》显示，3%的受访消费者在直播购物过程中遇到产品质量问题，仅1 3.6%的消费者在遇到问题后投诉维权，维权率低将进一步助长假冒伪劣商品的蔓延。
“当然，不能排除一个快速发展的行业或多或少是混杂的。比如主播对产品特性了解不够透彻，导致推广过程出现偏差，导致售后问题，甚至可能部分存在。夸张和虚假宣传，”段先生说。
人机迷真假难辨，刷包五花八门
如今，漂亮的数据和良好的互动甚至成为一些主播与商家谈判的筹码。这不仅关系到主播自身的业务能力，还不得不提“刷单”。在近期《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的深入调查中，发现直播刷赞的方式和套餐多种多样。
“我们目前有两种粉丝：25元100的高端粉丝，60元100的真粉丝。”一位业务员向记者介绍，高端粉丝是人机混粉，真粉丝和机器混粉。风扇的混合比例是五十比五。当记者询问是否会检测到此类粉丝时，他说：“不会，我们是官方认可的数据。”
另一位刷卡卖家卖软件，他给记者发了一个链接，需要刷卡的商家点击链接下载软件，登录他们的店铺，就可以操作了。 “软件有直播交互功能，很多直播间都在使用。”上述经销商介绍，他也可以在这里刷单，每单12元起，在软件上，你可以自己下单。
当记者问会不会查时，卖家说：“不查，可以逐步增加。”另外，他还说直播间的收视量，点赞量也可以操控。
记者还注意到，观众在直播间中看到的热闹演讲也可能是机器生成的。根据经销商提供的软件操作视频，商家登录软件后，可以通过扫码操作账号手动在直播间中输入语音。另外，还可以在软件中设置成百上千的句子，以及每句之间的间隔，然后直播间会自动弹出评论，直播间的氛围看起来像挺热闹的。此操作后，人机迷直播间混杂，真假难辨。
该商品软件还有一个“去买”栏目，商家可以在里面设置采购订单的数量和每笔订单出现的时间。刷卡经销商告诉记者，这款刷卡软件的价格是688元/月。
在另一个骗子手中，“真正的粉丝”尤为珍贵。 “晚上7:00到9:00的真人需要提前预约，暂时不安排。”在这里，25元可以买到100个抖音直播的观众，但不是真人，他向记者强调，“真人观看的价格是每人每小时10元”。
记者在刷单人的朋友圈看到，除了抖音，他还长期承接淘宝、京东、天猫、易直播、花椒和其他主要直播间人气在线互动。 “我担心即将到来的618年中促销，今年的直播比往年多了。618期间，下午6:00到9:30我不会回答任何询问，但只能下订单。”他在朋友圈发文。
在记者与多家类似机构的交流中，也出现了“1288点赞+88条真实评论+10万浏览量=30元”等更多低价多样的套餐。
以记者发现的一家新媒体公司为短视频直播平台刷单为例。该公司工作人员称，自家刷赞业务是“全网最低价”。到目前为止，已有数万人从该公司购买了相应的刷牙服务。该工作人员向记者提供的刷单业务价目表显示，其业务分为“热门套餐”和“单项服务”两大类。其中，“热门套餐”包括“38元=8888播放+188赞+50分享+10评论”、“388元=88888播放+1588赞+500分享+60评论”等服务》等服务，价格也从最低的38元到988元不等； “单一服务”包括真实粉丝、点赞、评论、分享等。
另一位专门提供快手和抖音平台刷赞服务的机构客服人员任倩（化名）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8元可以买100件快手粉丝，1000多优惠，丢粉丝还能多拿。 抖音粉丝价格更高，每增加100个抖音粉丝15元。
“抖音相对来说比较贵，抖音平台限制更高，难度也更高，所以收费也不同。每个订单都由一个团队完成，抖音资源少，速度慢。快手反而更快。”任倩说。
刷赞机构客服人员表示，“掉粉”一年内将包括售后服务。 “所有订单都由高度活跃的人类团队接单！1个人，1台机器，1个IP，100%真人。”
谁在刷卡？谁在狂欢？
类似于上述为短视频直播平台和电子商务直播平台造势的“专业”机构，在互联网上随处可见。但是对于这些机构，谁会真正为买粉丝、刷点赞买单？答案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一位直播行业员工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坦白，他曾刷单。 “刷单取决于平台的浮动单价，一般是按分钟付费或者2小时内刷完。如果商家对你有KPI要求，那你最好一直挂。”
一位深谙网红运营的业内人士直播带货说，从他了解的行业来看，选择刷单的网红主要有两种。第一组人是接广告的，因为只有粉丝数高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似乎更多，说广告的时候可以卖价。第二类人是卖货的。
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 MCN 机构从业人员也赞同此人的观点。 “就像之前开淘宝店和天猫店的（商家）一样，为什么平台一直在打压，但总有人刷单，其实大家都在想达到从众的效果。”从业者说，如果你看直播间的销量迅速上升，达到了几千甚至几万，肯定会有很多人跟风购买。
其实，对于很多崭露头角的主播，甚至是中腰主播来说，即使日复一日地坚持直播，他们也想增加粉丝数量，继续获得更多关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年1月，服装主播快手的粉丝数为24万，现在又增加了10万，达到34.1万。这背后是她每天凌晨4点起床开始准备直播，到深夜11点才下班回家的结果。
线上流量成本持续上涨，直播电商市场竞争日趋激烈。就是粉丝增加困难，不足人气的尴尬。这种矛盾造就了大量的流量需求，刷单成了一些主播提升人气的“捷径”。
其实，不仅主播带货有刷单的诉求，对于一些品牌商来说，也有刷单的需求。关注直播的创新工场高级投资经理王安德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长期以来，所有电商企业都有刷单的问题。电商直播刷单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头部网红直播刷单，二是商家故意通过外部工具或机构刷单。
王安德也表示，其实还有很多电商直播刷单来“哄投资人”。因为业绩好，会得到很多投资人的关注甚至投资，但是投资人在选择直播电商项目时，通常会使用ITDD（Internet Information Data Due Diligence）来调查核实公司的直播 数据和转化率。
MCN创始人建议：商家要明确找网红的目的
记者在调查采访中发现，网红刷单背后的罪魁祸首不乏直接针对市场上MCN机构的案例，他们认为部分MCN机构刷卡的目的就是靠网红的“坑费”赚快钱。
某大型MCN机构负责人也向记者坦言，品牌方在与MCN合作时，往往会与该机构签订“保销”等增值服务。
那么，真正的MCN机构如何看待欺诈订单？处理过数千起网红带货案件、深谙网红运营的美红网创始人汪涵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并给出了直播 刷在眼里，怎么刷单给中小商家的一些想法和建议。
汪涵告诉记者，根据平台的说法，直接加一些假粉丝的情况比较少见。如果平台珍惜和珍惜一个IP，它很少会做这个事情（刷单），因为会有严厉的惩罚。
无论现在的手段多么精明，就算是找真人关注，直播平台也能监控。毕竟技术已经很发达了，监控基本没有门槛。
就刷赞而言，汪涵认为已经比不上之前的易直播、花椒、盈科等时代了。 “当时刷单是一种很疯狂的心态，而现在（直播刷单）其实已经不是市场了。当短视频和直播成为全民玩的方式，就会有没有套路和秘密，现在刷销售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有良心的网红，让商家赚回坑费。”谈及当下炙手可热的网红带货，汪涵直言不讳。比如罗永浩卖货，王老吉也提供一美元一瓶的包邮服务。他赚钱吗？给罗永浩的价格（商家）极低，可能是工厂的成本价。有可能商人卖得越多，他损失的就越多。而且，罗永浩的坑费也是几十万。
“商家找罗永浩直播带货，好的话肯定能卖，卖不掉也没关系，他为什么要找罗永浩？就是为了一个广告效果，商家找李佳琦和薇娅就是为了这个，一个广告效果，这就是商家找大网红的目的。”汪涵说。
汪涵对寻找小网红的小企业发出警告。 “首先，他（小网红）会向你收取槽位费，而一个能卖货的小网红会收取三万到五万元的槽位费，他必须考虑到自己的利益。他也知道生意的利润和成本，那他肯定是想从商家那里赚钱，如果商家能把三万到五万块的手续费赚回来，这就是一个很良心的网红了，大部分是什么？商家做不到把它们卖掉。”
在汪涵看来，小企业一定要想清楚，花10万、100万找网红的目的是什么？汪涵说，如果你的目的是打造品牌，那么你就去做；如果纯粹是带货入库，就不要干了。
假繁荣无益的产业生态，监管已在路上
不可否认，国内直播电子商务前景广阔。艾媒咨询（iiMedia Consulting）数据显示，2019年中国直播电子商务行业总规模达到4338亿元，预计到2020年规模将翻一番。电商市场，欺诈计费已成为业内公认的“潜规则”。这种繁荣有什么意义？
“直播为了让数据好看，主播会有几十万或者一两百万粉丝，但是这种变现能力非常有限。即便是卖衣服等一些低价商品，也卖不好。 ”汪涵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
回到直播带货，王安德告诉记者，“网红直播卖货的平均退款率应该达到30%~40%，但这只是因为消费者很难因平台差异导致的冲动购买和恶意欺诈造成的欺诈有具体统计，但这无疑会导致整个直播电商行业劣币驱逐良币。”
其实，诈骗数据刷卡不仅可能损害商家的利益，还会抹杀消费者对主播乃至直播平台的信任。正因为如此，无论是直播电商平台还是短视频直播平台，都在打击数据造假。淘宝直播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淘宝直播自2016年成立以来，就非常重视避免数据泡沫。一方面，平台建立了完善的防止刷数据机制。同时，淘宝直播还依托淘宝平台完善的机制，组织打击欺诈和数据造假。此外，淘宝平台已对淘宝平台上存在销售所谓“刷数据机器人”的部分商家进行了多轮打击。
“对数据造假绝对零容忍，因为只有真实的数据才能带来健康的发展。”京东直播相关负责人也告诉记者，京东直播已经处于成立初期。它非常注重数据的真实性和数据的健康，从技术层面和监管层面实施了双重约束。其中，在技术层面，京东直播已经接入了一套严密的防刷卡系统，实时拦截数据造假。此外，在规则层面，京东直播也同步制定了严厉的处罚措施。对存在造假数据的企业、机构、人才，视情节轻重，永久取缔。
据了解，京东.直播内部还成立了“风控项目组”，旨在将直播的全流程接入反刷系统，然后进行实战数据注水、数据造假等一系列行业乱象。
不仅仅是直播电商平台，还有短视频直播平台。 抖音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近年来抖音注意到一些黑行业的不法分子盯上了短视频直播平台，利用刷粉刷新、注册机器人账号等作弊手段，制造虚假数据，损害平台用户体验。针对此类现象，抖音建立了完善的识别和打击机制，实时拦截数据造假等各种作弊行为。对于恶意利用作弊刷数据的用户和机构，抖音将按照平台规则进行处罚，情节严重的，永久封号。
近日，中国商会发布通知，由中国商会媒体购物委员会牵头，起草制定行业首个国家社区标准《视频直播购物运营基本规范》服务”和《互联网购物诚信服务体系评价指南》等标准。
这意味着第一个国家直播电子商务标准将发布，预计7月正式发布实施。规范发展正式迎来并进入“监管时代”。标准化“游戏规则”助力新业态提质增效，“直播外卖”行业终结野蛮生长，实现精耕细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