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手内容总监冯存健：《土味进化》
土文化的流行，就像仓央嘉措最流行的那首名言：“爱不爱，它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无论你是否跟随我，我的手在你的手中，到我的怀里来，或者让我住在你的心里。”土味文化一路发展，从最初被认为俗气丑陋，到逐渐被大众改编和接受，不知不觉中，“土味”就这样活在了人们的心中。
土文化的普及只用了三两年时间。
各种社交媒体的推广发挥了作用，尤其是快手、抖音等短视频平台。从技术上看，这些平台提供的技术支持，把内容分享的门槛降到最低——只要有网络，有移动端，就可以拍摄上传；通过平台，将C2C连接在一起，缩短到达路径。到最短。
但一种文化被大众接受的原因有很多，包括人文、社会、心理等各个维度的变化。
问题：究竟什么是“地球文化”？有人说这是一种“杀马特”式的丑陋文化。你认为真相是什么？
冯存建：在互联网的语境下，“地球文化”包括“杀死马特”和“火星”等现象，但没有人能真正说出“地球文化”是什么。 ，这是一个非常感性的概念，没有明确定义。人们往往根据自己的身份、信息和环境认知，给“土味文化”这个概念填上不同的内容。 快手是一个记录大众生活的平台。它没有定义或划分它。所谓本土文化只是众多文化概念中的一种，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更有利于大众对传播的理解。但在更深的层面上，它忽略了，或者至少没有完全理解，多元的世界和个体的不同生活方式——当然，它也包含了开玩笑的成分。例如，它也是电影《木次郎的夏天》中的配乐。人们会认为钢琴版很好，但是唢呐版变成了“木次郎过不了夏天”。人们在“评判”唢呐的丑吗？不，但我觉得它对比鲜明且有趣。因此，如果一定要给“土味文化”下一个定义。可能是“基于乡村的个性化表达”。
提问：好像有人评论过像《雷霆》这样的歌曲是“土，俗气，没有意义”，但快手平台上有108万人使用过这首歌。为什么会有如此极端的偏差？
冯存剑：听过这首歌，我觉得大家喜欢不喜欢也很正常，因为每个人的欣赏和喜好都不一样。它可以很热，它必须有它的生命力。它打击了这个多元化世界中的一群人。用“风土人情”来评价别人的欣赏和喜好并不容易。至于最近流行的“奥利吉”，这个口头禅已经发扬光大，起源于快手50岁大叔黄春生，辽宁50岁大叔，名叫“朝阳”的网红冬泳怪鸽”。为了照顾生病的父亲和弱智的弟弟，黄春生开始拍视频，做直播，“Oli Gi”是他为自己和他人加油的口头禅。可能一开始觉得很土，但是开始在年轻人中间传播开来。现在连央视主持人和知名综艺节目都在用“奥利”打气，展现出勃勃生机。
所以我们必须相信大众的审美和认知一直在提高。往前看，莎士比亚的剧本也被那个时代的主流价值观认为是“三流、世俗的内容”。包括《诗经》中的“风”，它是一首民歌，但现在“风”已经成为《诗经》中最具艺术性的部分。因此，需要更长的时间进行测试。越真实的东西越容易传播。在某种程度上，“接地气”也代表着真实的反馈。
问：快手被称为“土味文化”的摇篮，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土味”内容分享？
冯存建：这里面有一些偏见。大家对“土味”的定义受认知影响，并不完全相同。作为记录分享生活的平台，我们不界定分享者传播的内容是“土”还是“洋”，是对用户的不尊重。在不同的人眼里，同样的东西会有不同的特点。正是由于快手平台广阔世界的多样性、真实性和复杂性，用户拥有大量未打包的原生态内容，可能会给一些人“土味文化”的印象。如果是真正的乡村氛围，我觉得还不错。
我们很高兴地看到，这几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识到这个世界的丰富内涵，对不同的生活方式和文化有了更加包容的理解，而快手最伟大的社会价值在于不同群体的人在这个社区相遇、被看到，各种生活美学随之爆发。
问：为什么“土味爱情故事”一开始有“土”的感觉，后来却传播到了最大的程度？这是什么内在驱动力？
冯存健：在我看来，它更像是一场游戏，唤起大众的表达欲望，用俏皮的包裹表达真实的情感。在都市生活中，很多人过得很压抑，如果表达得太正式，可能会很尴尬。用“土味情话”的方式来表达，一是好玩，二是这种明面上的“尴尬”，不容易给对方造成负担。正是因为形式不高级，所以更方便大家使用，简单明了！
问：有人说MC天佑是“土味1.0版”，现在平台上很多民间手艺人分享，土味文化有更广泛的“乡土”味，内容也从酷酷诡异变成了简单田园。是什么力量推动了这种变化？平台会做一些引导吗？
冯存建：我们必须相信文化有自我进化的能力，这是历史证明的——文化越扎实，越真实，传承基因就越强大。作为一个真实的案例，一位之前对快手有偏见的纪录片制片人正计划制作一部关于卡车司机的短片。对于制作人来说，“预选”是最难的部分，要在短时间内接触到完全陌生的群体，熟悉他们。但是通过快手平台，导演找到了一群卡车司机，通过他们上传的短视频，他可以很快了解这群人的日常生活……在快手上，他不仅找到了群像素材，我们也找到了拍摄的案例，通过平台，对接更简单方便。还有云南大学的民歌教授，通过快手发现了更多的民歌，更高效地了解了民歌的丰富性……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我们之前做过一些活动，包括“快乐乡村领袖”，不是为“土味文化”而策划的，而是为留守在农村的新一代年轻人准备的。视频平台展示了自己的风土人情和地方特色。我们认为不同层次、不同维度、不同地域文化的特点应该被大家看到，所以我们策划了这些活动。其中，“手工耿”最早出现在“新留守青年”节目中，如今已经走红国外。在快手上，有来自56个民族的365个行业。我们用现代科技来展示这些普通人的身份，这也是一个很充实的点。
问：现在好像更多的商业和资本力量介入，形成了“土味营销”，那么注入商业力量的“土味”文化还是原味吗？
冯存建：我觉得好的文化、好的现象一定要往前走，商业力量其实可以起到很好的推动作用。为什么要让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留给穷人？有资金有人力，往前走不是更好吗？但同样的，如果过于商业化，大家都不会喜欢，也就无法传承下去。这种文化自然会消失，商业组织也无法获得更大的利益……这也是他们的约束力。无论包装是土味文化还是民间艺术，商业都是风向标和动力，市场会纠正错误。整个系统将具有调整能力。
提问：从社会文化的角度，您如何看待手工艺耿、李子柒、《民间鲁班》等本土内容的“出圈”？他们能成为中国文化输出的代表吗？
冯存剑：李子柒的走红既是偶然的，也是必然的——每个人的生活节奏快，压力大，对诗意朴实的乡村生活充满渴望和好奇。向往的声音需要满足这些心理需求。 “手工耿”的出现，其实打破了老外的一贯看法。 “手工耿”是释放民间创意生产力的典型代表。他们的“出圈”，给世界对中国和中国人的认知带来了新的变化，是有益的。这种“软文化”输出可以产生更大的影响，越多越好。
问：在推广类似“土味文化”的同时，快手还应该怎么做？
冯存健：我们还没有定义“土味文化”，快手所做的可能有更大的社会价值。中国是一个二元社会，特别是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中国农村和城市之间存在一定程度的信息不对称，但是快手提供了更多的“看世界的视角”，消除了内容共享的二元性。观看者和观看者。其实，“土味文化”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并有自己的繁衍和修复规律，本质上是因为它们扎根于乡村，像野草一样具有强大的生命力。那些内容分享者本身对本土文化有着比较强烈的信念，他们的表达不一定是要改变什么，而是希望大家“看到”——正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初衷，改变了平行世界之外的人。 ，实现相互融合。 快手一直在做的就是把关注资源给平台上所有的普通人，给他们曝光空间和机会。这些实践在商业中不是最有效的，但对社会非常有价值。平台用户在获得关注资源后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惊喜，快手也将坚持继承这份“被看见的力量”。
